第三十章 大学毕业了

穆林是个行动派，有了决断就开始想办法执行。
他先跟袁媛说这个项目有一些改动和一大块新的功能，有可能需要在复旦这边完成，让袁媛做好心理准备，俩人的毕业论文估计都要是这个项目了。毕竟这些改动和新功能是复旦大学提出来的改动，袁媛也很容易接受，而且一直是俩人在这里做，所以觉得很有可能也真是需要俩人留下来接着做，根本没想到是穆林在里边使了劲。
给袁媛打了预防针之后，他又去找了吴教授，让吴教授给他写推荐信，顺便跟吴教授讨论一下项目和毕业论文的安排，吴教授经常跟复旦大学那边的老师交流，知道档案馆的人对自己的这两个学生都很满意，而且双方有意合作，将这套软件系统做得更周全一些，这样就可以向其他档案馆推荐使用了，那么这个软件系统就可以成为全国第一套将档案进行电子多媒体管理的系统，在推动国内软件业的发展蓝图上也是浓重的一笔，刚好听穆林说他们有兴趣继续做下去，直到明年暑假出国前都可以，连毕业论文都可以用这个课题，生手当然不如熟手了，与其培养新的学生接手，不如让他俩就留在上海继续这个项目，毕业论文也在那边写，等明年五六月份回来交接、准备论文答辩即可，这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
吴教授跟清华这边的教授一商量，批准了，让俩人继续在复旦工作，不过每周都要通过电子邮件汇报工作进展，提交新的程序。
穆林还跟吴教授透露，他追到袁媛当女朋友了，不过他妈妈那里请吴教授暂时保密，等他俩关系稳定了，他会亲自跟妈妈说的，还提醒吴教授，自己的妈妈如果是从别人嘴里听说他交女朋友的事儿的话，很可能会不喜欢他的女朋友的，所以一定一定要替他先瞒着他妈妈。
得到了吴教授的保证，穆林喜滋滋地回上海了，等袁媛回校，除了办理留学材料外，就只有接受任务、继续回复旦工作的份了。
由于俩人知道这一年大部分的时间要呆在上海，所以申请美国大学的时候，联系地址填的也是复旦档案馆的。
申请表等材料寄出去之后，俩人陆陆续续开始收到回信，有的是据信，有的是录取信。俩人在校学习成绩都不错，还有不错的实践经验垫底，所以都申请了比较好的学校，像哈佛、麻省理工、斯坦福、伯克利、普林斯顿、宾州州立、佐治亚理工、普渡，等等，计算机专业名次比较靠前的学校。
穆林最后在哈佛、斯坦福之间选择了斯坦福，是因为袁媛选择了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袁媛也收到了斯坦福的录取通知书，但是奖学金不够维持生活费，还需要自己补贴一些，她不想再用父母的钱，自己又没有什么存款，只好放弃了。曹蔓也收到了斯坦福大学生物物理系的博士录取通知书，曹蔓的这个录取来得很容易，她原本也想像袁媛他们那样漫天撒申请的，谁知她跟清华的指导教授表达需要推荐信的时候，教授问她对将来的打算，知道她真的很想去美国深造，自己是拦不住的时候，想着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将来跟母校还有点香火情，说不定到将来她功成名就的时候可以到清华当个教授什么的，就把她推荐给斯坦福的帕斯伯格.施密特教授，而且让中科院的教授也帮着一起推荐一下，有着两位中国同行的极力推荐，帕斯伯格.施密特教授很快表示愿意接受曹蔓同学，而且提供足够的奖学金，所以曹蔓同学根本没必要浪费钱财去申请其他学校，倒是省了不少钱。
他们很顺利地做着项目、写着论文，五月中旬的时候穆林和袁媛回到各自学校，准备毕业论文的答辩和毕业典礼。
俩人的关系在一开始袁媛就跟曹蔓说了，曹蔓觉得她跟穆林已经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相信袁媛是真的了解穆林，并且喜欢穆林才开始两个人的进一步交往的，回校后看见他们亲密的样子，真的为他们俩高兴。
不过奇怪的是穆林很少邀请袁媛去北航，俩人约会都是在清华，穆林的说法是不想让袁媛辛苦跑去北航，而且清华校园比北航漂亮多了，他更喜欢跟袁媛走在清华校园的小路上，正沉浸在甜美爱情里的袁媛一点儿也不质疑穆林的说法。
其实穆林回到北航后，一直在给妈妈旁敲侧击说袁媛的好话，而且告诉妈妈袁媛也要去旧金山那边的伯克利上研究生，以后可能会在遥远的美国西海岸再次碰面。
可是穆妈妈不仅没有改观，而且还从王凝眉那里听说袁媛以前还拍过电视剧，跟其他男生在电视剧里搂搂抱抱的，印象更不好了，按照王凝眉的想法，如果想挣钱的话，暑期找个家教的工作也比拍电视剧好啊，白白扛着个清华大学生的名头，这么不珍惜，竟然去电视剧里跟不认识的人卿卿我我、搂搂抱抱。穆妈妈对这一点尤为认同，哎，现在的女孩子真是为了钱，节操能掉一地。
穆林还真没听说过这事儿，更没看过那个电视剧。回头问了袁媛，都几年前的电视剧了，早过了季，穆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一套，一集集看过去，气了个半死，王凝眉！我上辈子跟你有仇还是咋的，在我妈面前满嘴跑火车！哪有什么袁媛跟其他男生卿卿我我的镜头，别说袁媛了，曹蔓的戏份里也没有，造谣不是这么造的。
回头把那套电视剧VCD给穆妈妈看，穆妈妈本来是不想看的，青春剧都是给小年轻、尤其是女孩子们看的，我一老太太，看那个？没意思，尤其是在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之后。穆林就拉着妈妈一起看，一边看一边说，听说这部电视剧不止女孩子们爱看，那帮男生也爱看这个剧，据说还真不怎么脑残小白花，还挺励志的。关键是里面没那么多情情爱爱的事儿，我好不容易从清华师兄那里借来的，看看嘛，我真好奇袁媛演成什么样，竟然会去演电视剧，没想到啊。
就这样，穆林又陪着穆妈妈看了一遍，穆妈妈还真没有看到什么出格的画面，尤其是曹蔓和袁媛这俩配角，出彩但不抢戏，真实而自然地表现了清华学生的刻苦努力。穆林趁机扭转穆妈妈心中王凝眉的形象。“你说这凝眉也是，她究竟看过这电视剧没有啊？就那样说袁媛，也太不负责任了。还有上次服装模特照片那事儿，也是说得那么难听，人家都说心里美好的人就能看到美好，心里阴暗的人就看到阴暗，亏得我没跟她谈恋爱，这三观也太不正了，对人家不了解就乱扣帽子。这样的人以后我可得离远点，真庆幸！”
“小姑娘遇事儿少而已，没你说得那么严重。估计她可能也就是听别人说的，跟我瞎聊天就告诉我了。她哪三观不正了，从小看到大的，我还不了解她？你也太夸张了。”
“哎，妈，她有男朋友了吧？期望她赶紧嫁出去。”
“听说了，不过听她爸爸说，她对现在这个男朋友不是特别满意，正在闹分手呢。”
“她在咱们家，也经常对我挑剔，不是说我这儿不好，就是说我那儿不好的，我看呐，她这男朋友难找，全天下也可能找不出个让她满意的。”
“她对你挺满意的，人家怎么挑剔你了？”
“你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妈？ 我干什么事儿她都能挑出错来，跟她处一会儿，我这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她简直就是挑刺大王。吓得我只能躲着她，连家都不敢回。最过分的还是你使劲把她往家拉，我那个暑假差点要吐血三升。”
“不会吧？你也没抱怨啊，再说你那个暑假不是在忙着做项目吗？”
“吴教授应该感谢你，要不是你把她领回家，我也不用天天在机房当拼命三郎了。”
“你那么讨厌她？”
“真的，我给你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妈，先声明，你可别生气啊。”
“什么比喻？”
“就像让你天天跟我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的感觉。”
“那能一样吗？！” 穆妈妈有点难以置信。
“我觉得我对着她的感觉就跟你对着我爷爷奶奶的感觉差不多。”
“那你不早点跟我说。”
“那会儿，我跟你说过，你不是不相信么，还说我叛逆期没过。”
“……” 穆妈妈想起来自己好像是这么说过，想到自己面对公公婆婆挑剔时的难受，不仅同情起儿子来，“对不起啊，儿子，妈妈那会儿有点拧巴了，就觉得凝眉挺好的，一心想撮合你俩。”
“没关系，现在这样挺好的。只要你以后别再这么拉郎配就行了。”
“你以后出国了，我呀，想管也管不着了，女朋友只能靠你自己找了。”
“妈，我跟你说过吗？袁媛会去伯克利，曹蔓，就是电视剧里演洪杉杉的那个女生，她是袁媛从小到大的闺蜜，她也去斯坦福，人家那是清华的学霸校花，直接被清华和中科院教授联合推荐过去的，袁媛在她们系，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好学生。根本就是王凝眉快马加鞭也追不上的好学生，到她嘴里人家就成了不知检点的坏女孩了。”
“穆林，我看这曹蔓就不错，人也漂亮，你俩又是斯坦福同学，她有没有男朋友啊？你要不要追追看？”
“哎呦，妈，刚说不让你拉郎配，你就又来了。我可不知道曹蔓有没有男朋友。再说了，我跟她早认识了，去年我们一起上的托福班，我对她没感觉。”
“那你对袁媛有没有感觉？袁媛也行啊，你们还同行，像你说的，还有共同语言。”
“你觉得我能追到袁媛吗？”
“袁媛啊，还是算了。我觉得曹蔓更好。哎，你可别给我领个金发碧眼或者黑姑娘的儿媳妇回来，我可受不了！” 穆妈妈越想越觉得可怕。
“穆林，要不然你请这些去旧金山留学的同学们来家里吃顿饭？以后出去了也可以相互照应一下。” 穆妈妈觉得这主意不错，说不定哪个姑娘就跟儿子看对眼了。
“再说吧，我目前就知道袁媛和曹蔓去。”
“你再打听打听，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