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演艺生涯

袁媛和曹蔓暑假里的拍摄并不一定能同框。不过俩人还是在影视公司附近租了一个小公寓，方便上下班。
有时候袁媛在为服装做平面广告模特，而曹蔓在为某首歌拍MV，或者有时候袁媛在拍广告片，而曹蔓在参加展览做礼仪模特。俩人为了方便联系，专门买了BP机装在包包里。

一般俩人下班回家后才能交流一下当天的情形。先到附近的农贸市场买菜，回到小公寓里做一顿简单的晚餐。说起晚餐，为了体型，为了穿衣服好看，汪经纪要求她们晚上不许吃主食，晚餐后还不许再吃水果，俩人的午餐一般都是拍摄小组的盒饭，只能凑合凑合，晚饭还不让吃主食，觉得好饿啊，吃多少青菜都不觉得饱。
俩人吃完饭，洗刷完毕，都觉得累啊，摊在沙发上不想动。
“你说，媛媛，这做平面模特一点儿都不比发传单轻松啊。”
袁媛点头：“是啊，发传单还可以穿运动鞋，这做模特不仅不断地换衣服，整天还要穿着高跟鞋，摆这种姿势，那种姿势，一个姿势一摆半天，挺胸收腹阔肩扭胯，错一点点都不行，累得我都不知道咋呼吸了。高跟鞋穿得我更累，刚开始我还真不习惯，生怕一不小心，脚扭了。每次我一离开摄影棚，第一件事就是把高跟鞋赶紧甩了，换双平底鞋。”
“我也是。现在是无比同情那些全职做模特的，太难了。”
袁媛发表意见：“我觉得这平面服装模特还不算难的，毕竟有些pose还可以坐着拍。今天跟我一起拍摄的那个模特说走T台更辛苦。他们台前看着光鲜，后台换衣服跟打仗似的，有时候都来不及避着人，还要不住穿着高跟鞋在台上来回走猫步。”
曹蔓表示同意：“走T台辛苦，那些车模更不轻松，上个星期跟我一起拍摄的女孩曾经做过一次车模，那个才没人性呢。人家要她们化浓妆、穿著暴露、在车前卖弄性感，还要忍受那些不自觉的咸猪手，简直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她做过一次，后来打死也不做那个了。”
“说一千道一万，我觉得最不好的地方就是这是这是一碗青春饭，吃过一阵子就没得吃了。”
曹蔓感叹：“所以啊，我们还真是幸运。只是爸妈把我们生得好，得了暑假能打工的机会。好好珍惜吧，明年就不做，也做不了了。”
“哎，我觉得这还真不只是一次打工的机会，你觉不觉得这算是一次穿衣打扮强化班？我平时上班路上穿的这些衣服经常被她们批评，说搭配的不好。现在天天听那些专业模特们的服饰搭配经。”
“咱们那些衣服大部分都是小店里淘的，当然不上档次了，哪儿能跟她们那些动不动成千上万的衣服比。”
“蔓蔓，这你就不懂了，也是，你这几次拍的都是音乐MV，有专门的服装师、化妆师、美发师打理，也没时间聊八卦。服装不只是材质和缝制质量的区别，样式和颜色也有很多讲究，还有文化差异产生的品味的不同，都影响我们的穿衣打扮。有的时候穿出品味不一定非要成千上万的名牌货，我们那儿有一个模特，就是我前几天提到的那个樊姐，今天穿的一套衣服特别特别好看，她说出来的价格让人都惊呆了。你猜猜，多少？”
蔓蔓好奇：“听你这口气，几百万，还是几百块？”
袁媛点着头道：“她的大衣不到三百，裤子和上衣都不到两百，也就比咱们平时买衣服的价格多一点点。她说她很多衣服也都是小店里淘的，关键是要合身，上下要搭配，颜色要搭配。她说自己的衣服很多，都不怎么贵，关键是她们这一行挺讲究的，很多衣服穿过一两次就不能再穿了，如果每件都是名牌货的话，她得挣多少钱才够花啊。所以她就努力学习，提高自己的品味，还注意锻炼身体，你不知道她的胳膊上的肉有多瓷实，看起来却很细，肚子上还能显出几块腹肌，练舞蹈、练瑜伽，腿有了修长感，感觉不管啥衣服，穿到她身上都是美的。我很佩服她，自身条件这么好的还很努力，我看她经常手不离书的，她不止看服装杂志，还看绘画的书，她说是为了培养自己对色彩的感觉，她还看工业设计的书，我问她哪个学校的，她竟然没上过大学，看书纯粹是为了多了解一下服装行业，说将来做不了模特了，还可以转行去做个服装设计什么的。人家可比我们有目标多了。”
蔓蔓表示很不理解：“这么努力啊？怎么会没上过大学呢？”
袁媛回答道：“她说小时候家里穷，她又是女孩子，所以早早就出来打工帮父母养家了。出来之后才发现以前眼界太窄了，可是她又错过了上学的机会，只能在社会上一边摸爬滚打一边学习，自我提高了。”
“她这么努力，将来肯定有发展机会的。”
“我也这么觉得，而且她真的是在穿衣打扮上很有独特想法的。我以后要抱紧她的大腿，跟她好好学学，哪怕是时不时指导一下看什么杂志也行啊。”
蔓蔓举拳加油：“争取把地摊货穿出高大上的感觉！”
袁媛跟她对了一掌：“对，不要最贵，只要穿对。” 她们不知道的是，人家樊姐为了效果，很多衣服真的是穿了一两次就处理掉了，新衣服挺括，像她们这些大学生可没那个条件，地摊货就是地摊货，再洗上一水，那衣服更没型了，质量好的衣服可是只能送出去干洗的。
蔓蔓问：“你说咱们这穿衣打扮要跟她们取经，要不要也跟她们也学学美容化妆啊？”
“那当然。我们以前最多也就往脸上抹点雪花膏，我看她们很多人都是自己化妆，画前画后简直是判若两人，平时我们可能也不需要，将来工作的时候万一要出席个舞会、酒会的话，如果能自己化化妆，美美的，咱不为悦己者容，就为悦自己也得容一容啊。”
蔓蔓问：“前两天我还请教过她们怎么处理脸上的青春痘呢，你看，我这脸上，尤其是额头，时不时冒出一颗来，烦死人了。前两天拍片，化妆师给抹了好多遮瑕霜才盖住。”
袁媛说：“你这还好了，就脑门上那么一两颗，也不太明显，把刘海放下来就能遮住了。我前一段时间那颗青春痘长在眉头上，那才叫烦人呢。好在摄影师比较有经验，拍侧脸给躲过去了。”
“姐妹们都告诫我，这个千万不能用手抠啊挤的，要不然将来留下斑点更难弄。”
“我的那帮新姐妹们还告诫我，这大热天的，出门一定不要忘了抹防晒霜。如果单单是晒黑了，也不怕，过个冬天就又捂白了，小心眼睛周围长黑点，那个就得激光消除了，贵不说，还疼死人。”
袁媛接着说：“说起美容化妆，你知道樊姐每天早上往脸上抹多少层东西吗？”
“三层？”
“再猜。”
“六层？”
“差不多，我给你数数看哈。”
“第一层，洗面奶洗脸。”
“洗掉了，不算。” 曹蔓抗议。
“那就第一层，爽肤水。”
“第二层，精华素。”
“第三层，润肤霜。”
“第四层，防晒霜。”
“这个冬天不需要，不能算吧？”
“谁说冬天不需要？只要有太阳，就需要，不对，没太阳也需要，还有紫外线呢。”
“说到哪儿了？”袁媛看了一下自己曲起来的指头，接着说：“哦，第五层，粉底霜、遮瑕霜。嗯，是不是这个之后要拍散粉定妆来着？有点忘了。”
“anyway，五层了，我记得清楚，要俩手的手指头才能数完，前五个是基本护肤的，没有不能出门。另外一只手就是化妆，这第六步，腮红，脸蛋要红润。”
“第七步，修饰眉毛。”
“第八步，画眼线、眼影。”
“第九步，卷眼睫毛、涂睫毛膏。”
“第十步，涂唇膏、上唇彩。”
“可不容易记了，也就我这理工科脑袋，把它们分类，从大到小，从上到下，从内到外，按顺序记在我的纤纤十指上了。”
“你最近都是这么弄完十步才出门的？”
“哪有，我这技术，第一只手能做完就不错了，估计按照第二只手下来，画完跟个母夜叉差不多，出门要吓死人的，我都是到地方等着专门的化妆师给拾掇的。不过用洗面奶清洁、抹上润肤霜、防晒霜的还是很有必要的。她说的那个精华素，好贵的，我是舍不得买。”
“以后你跟她多学学怎么化妆，等我们将来有钱了，也把自己捯饬捯饬，弄漂亮点。”
“你这素面朝天的都够招蜂引蝶的了，再化化妆，你是准备要沉鱼落雁了？”
“你才沉鱼落雁呢！我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自己照镜子看着就开心，不行吗？”
“行行行，蔓蔓妹妹，我们悦己，悦己，我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