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IT侠侣？

曹蔓开始做课题之后才发现，这个课题是以中科院为主的，那边出了四个学生，两个研一，两个研二学生，期中有两个还是清华本科毕业的，清华这边本来只有一个大四学生加入，现在加上曹蔓才两个人。可能是觉得研究成果不是自己带头，清华这边的教授不是很积极，毕竟自己牵头的研究课题都忙不过来，哪儿顾得上这种辅助项目。曹蔓当时选择这个项目纯粹是出于自己的兴趣所在。教授本来是不希望曹蔓做这个课题的，因为这个方向中科院的研究水平更高、设备也更先进，否则那边也不会有两个研究生是来自清华的了，教授后来改变了主意，希望像曹蔓这样优秀的学生最好留在清华读硕博连读，说不定能把清华的研究水平带上去，现在跟着课题小组去做不失为一个好的开端，关键是这孩子真的对这方面感兴趣，兴趣是科研成功的基石，没有兴趣就不会钻进去，如何出得来成果？
所以曹蔓虽然很多时候是在中科院的实验室里做项目，还是每周需要跟师兄一起到教授的办公室里汇报一下本周的进度和想法，教授毕竟见多识广，有时候会给他们提供一些新的思路，他们会照着这些思路去图书馆翻阅资料，设计实验步骤，做实验，验证之前的设想。就这么着，曹蔓和中科院及清华的师兄们忙得不亦乐乎。
袁媛这边除了托福班，也着手跟北航的穆林同学分工协作，天天研究那些设备的文档，好在俩人都会汇编语言，不到仨星期，先编写出了惠普扫描仪的驱动程序，能驱动扫描仪扫描了，本来穆林同学还对袁媛有点不屑，从小地方来的学生，虽然读的是清华计算机专业，可是听说上大学之前连计算机都没碰过，哪像自己从高中开始就学习编程的了，这一起工作的几周时间，发现这女孩学习蛮刻苦，工作挺认真，甚至比系里的很多男生都强，渐渐不再小瞧她。
穆林和袁媛俩人还上同一个托福班，虽然袁媛都是和曹蔓坐在一起，见面了总是会打声招呼的，有疑问想不清楚的时候，下课还一起讨论一下，就这样，仨人渐渐走近起来，经常上托福课的时候会相互占一下座位，回校的路上还会接着聊一会儿天。
穆林一米八五的个子，长得也不赖，绝对小鲜肉一枚，只是还没有女朋友。这天一进机房，课题组里的大师兄王翰就打趣他，“你小子，清华的校花、系花都围着你转，有没有太爽啊？”
“什么校花、系花？”
“你别装了，大家都看见你跟清华的曹蔓跟袁师妹在托福班里很亲密了。”
“啊？谁是校花，谁是系花?”
“当然是小鸟依人的曹蔓是校花，我们的袁媛师妹是系花了。”
“真的？我真不知道。”
“你就接着装吧。哎，问你啊，究竟对哪个感兴趣？”
“什么乱七八糟的，别瞎说啊。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跟袁媛那是在一起做这个项目才认识的，曹蔓是她的闺蜜，她们俩一起上托福班，我们也就互相帮忙占个座而已，不熟的。”
王翰接着问：“你没觉得上课的时候后背都被其他男生的目光烧穿个洞了？”
另一位师兄郑海插嘴说：“瞎说什么呢，仗着咱小师弟这身材、这样貌、这家世、这能力，啥样的女朋友不能有? 要我说，穿洞也该是清华那俩所谓的校花和袁媛师妹背上被穿洞吧。”
王翰一副过来人的模样：“你不懂了吧，袁媛师妹的能力大家已经见证了，据说人家这校花，不仅有容貌，也是有能力的，跟袁媛一样，据说都是学霸，学霸，懂吗？穆师弟，袁媛小师妹究竟是不是学霸？”
“是不是学霸我不知道，学习挺认真的，能力还算不错。”
郑海立马咂舌：“啧啧啧，‘还算不错’，据说袁媛小师妹的编程能力，在她们清华计算机系也是杠杠的，到了小师弟你嘴里，就成了也算不错。” 他假装在空中嗅了嗅， “我闻到了一股特殊的气息，有人春心萌动了。把别人当自家人看，所以谦虚、再谦虚… …”
穆林拿起手边的材料，顺势敲了敲郑海的脑袋，“让你瞎说！”
郑海一边躲一边说：“你急啥？又没说你！”
师姐赵昕童看不下去了，“校花系花说不定早有男朋友了呢。你说清华那么多男生，这么优秀的资源能留给你们？”
郑海冲赵昕童扬了扬下巴，“师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我清华老乡说，这俩人还真没男朋友，想追校花的人据说能排长队，可惜校花一概拒绝，现在都没人敢轻易表白了。袁媛小师妹呢，据说优秀得没人敢追，他们计算机男生还总结出八大因素来表明袁媛师妹不能追。”
“真的？”赵昕童的八卦之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家世太好？”
“哪儿啊，据说袁师妹就是山西还是陕西的一个小县城来的，离西安没多远的一个地方，没啥背景，是她本人的因素，什么个子太高，能力太出众啥的，那么多，我也记不住。再说了，我这一米七的个子，还没袁师妹高，肯定不能追，没闲心记那个。”
郑海接着说：“不过听老乡说，她们系有个师兄曾经追过来着，最后好像被拒绝了。”
他感慨到，“这么优秀的女生，找不到男朋友也太可惜了。”
他回头看着穆林，“哎，师弟，说真的，我觉得袁师妹跟你就挺般配，个子，能力，长相都配，你真的可以考虑考虑哦，这么优秀的媳妇人选，可不能便宜了清华那帮目中无人的小子们了。将来你俩在计算机界联手闯天下，来个横扫千军，IT侠侣！”
刚喝了一口汽水的王翰一口喷出来，“IT侠侣！能不能起个好听的绰号！”
郑海一点儿都不同情被呛着的师兄，“IT侠侣，哪儿不好了？”
“不懂IT意思的，一听啥，挨踢，你不知道我现在听到侠侣俩字就发抖，被我家那边的方言已经糟蹋了，‘瞎驴’，知道吗？ 这四个字挨一起，挨踢瞎驴，能好吗？”
郑海作势踢向王翰，“来，你先挨踢一下，再说说该叫什么？”
“将来师弟和师妹珠联璧合，先去美国镀镀金，开一个软件公司，一跃成为微软那样的世界头号大公司，到时候，欧亚美三洲横行，王者归来，怎么也要一个霸气的绰号！网霸双侠怎么样？”
这次喷水的就换成那仨人了，郑海捶胸顿足，“师兄，咳咳，师兄，咳咳，你觉得王八双侠好听？霸气? 好像是哦，王八之气，咳咳，咳咳，挡都挡不住。”
赵昕童也捂着胸口，“亏得我男朋友不是学计算机的，这，咳咳，又是挨踢，又是王八的！”
穆林说：“这外号可千万不能传出去，要不然我们这些学计算机的都找不到同行老婆了。”
赵海回头看他：“你们看，刚才还不承认，这会儿就怕袁媛小师妹知道这外号了。哎，师弟，你行啊，啥时候表白的？”
“哪有？！” 穆林辩白。
虽然大家是开玩笑，不过等穆林再次见到袁媛的时候，却有了一丝不一样的感觉。越发觉得袁媛清爽漂亮，处事落落大方，做事认真负责，比妈妈经常提到的王叔叔家的王凝眉好多了。
王叔叔家跟他家住在同一栋教工楼里，王叔叔跟穆林妈妈都是经济管理学院的教授，他家独生女儿王凝眉也是经管学院的学生，穆妈妈很喜欢这个小姑娘，觉得文文气气的，学习也不错，将来发展前景也不错，跟自己儿子又是青梅竹马，挺好的一对儿，有了这个心思，穆妈妈更频繁地叫小姑娘到自己家来玩，可是穆林很不喜欢这个跟林黛玉一样的女孩，跟她在一起，这也不能做，太累，那也不能做，太野蛮，他好累啊，所以王凝眉上门的时候，他越发拉她做她不喜欢的事情，比如玩网络游戏，希望赶紧把她气走。而王凝眉好像没体会到他的深意，经常语重心长地跟他讲，网络里打打杀杀最没意思，浪费时间，浪费精力，球类运动容易受伤，游泳最好，不仅能均衡地锻炼身体各个部分，还保持体形。说得他球类没法舒心玩，游泳也游不尽兴，出门一起散步吧，买个冰棍说太凉的东西不能吃，冰激凌太甜的东西吃了会胖。穆林觉得王凝眉小的时候没这么多事儿，自己也像大哥哥一样罩着她，可现在王凝眉越来越不可爱了，真的是没法玩在一起了。